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673號民事判決（105.4.21）
「 主 文
原判決廢棄，發回智慧財產法院。 理 由 本件上訴人主張：伊創作之提箱面板造型，業經取得第 D130556 號新式樣專利（圖面如原判決附圖一，下稱系爭專利），並申請 取得聯合新式樣專利（圖面如原判決附圖二），專利權期間自民 國九十八年九月一日起至一○九年五月二十二日止。被上訴人冶 亮實業有限公司（下稱冶亮公司）未經伊同意或授權，擅自製造 、販售與系爭專利聯合新式樣相同之型號LM-T699 雲塔夏20吋亮 面加大拉桿箱（圖式如原判決附圖五），侵害系爭專利權，經伊 於一○一年九月五日發現。被上訴人詹壹竹為冶亮公司之負責人 ，應負連帶賠償責任等情，爰依修正前專利法第一百二十九條準 用第八十四條第一項後段、第三項、第八十五條第一項、第三項 及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二項規定，求為命冶亮公司不得自行或使 他人製造、為販賣之要約、販賣、使用或為上述目的而進口上開 產品及其他侵害系爭專利物品；並回收、銷燬上開產品及其他侵 害系爭專利物品；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新台幣（下同）一百六十 五萬元及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。嗣於原審審理中，將雲塔夏 20吋亮面加大拉桿箱變更名稱為雲塔夏20吋拉桿箱（原審指係變 更訴訟標的），並追加就冶亮公司製造、販售之雲塔夏24吋、28 吋拉桿箱（以下合稱系爭產品）請求排除侵害，及擴張損害賠償 金額為二百六十五萬元本息。 被上訴人則以：系爭產品係訴外人富翔國際有限公司（下稱富翔 公司）於九十六年十一月間與上海月坪模具廠（下稱月坪模具廠 ）簽訂開模合同（下稱系爭合同），完成開模後，委由訴外人嘉 興皇凱箱包公司（下稱嘉興皇凱公司）製造，於九十七年三月十 四日出口至日本。系爭產品所使用之提箱面板，早於系爭專利申 請前已為富翔公司公開使用，系爭專利不具新穎性，有應撤銷之 原因等語，資為抗辯。 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，駁回其上訴，係以：上 訴人係系爭專利之專利權人，系爭專利為一種可安裝於提箱之提 箱面板，與其聯合新式樣不同處，在於後者未具有自裝飾突塊左 端與右端往後弧彎延伸之短肋條。而依證人即富翔公司負責人邵 毓翔之證詞，可知富翔公司為其在大陸深圳地區設立之境外公司 ，在台灣登記為毓慶公司（營業處所為新北市○○區○○路○○ 巷○○號七樓之三）；富翔公司依日本客戶所攜樣品（下稱系爭 樣品）繪製系爭合同所附之立體圖（如原判決附圖三，下稱系爭 立體圖）後，由其代表於九十六年十一月間與月坪模具廠（或上 海月坪模具有限公司，下稱月坪公司）廠長洪苑強簽訂系爭合同 ，俟完成模具，再委由嘉興皇凱公司製造系爭產品，於九十七年 三月十四日由深圳出口至日本A.M.D.公司等情，並有被上訴人提 出之系爭合同及富翔公司出貨單、商業發票、提單（以下合稱系 爭出口報單）暨電腦存檔列印之照片（如原判決附圖四，下稱系 爭照片）可證。雖月坪公司係於西元二○一一年八月二十四日設 立，於系爭合同簽訂時尚不存在，代表人為柯于，其公司檔案 無月坪模具廠相關資料，嗣經上海市奉賢區人民法院調查小組撥 打月坪公司之聯絡電話為空號，目前有無營業並不清楚等情，有 大陸地區最高人民法院（二○一四）法助台請（調）復字第○○ 號回復書（下稱系爭回復書）可稽，然洪苑強係月坪模具廠廠長 及月坪公司最大股東，堪認系爭合同為真正及系爭樣品於系爭合 同簽訂前已存在。又富翔公司生產之系爭產品係委由嘉興皇凱公 司依月坪模具廠完成之模具所製造，冶亮公司再向富翔公司購買 ，冶亮公司並未生產製造。其次，觀諸系爭照片所示之旅行箱外 觀與系爭專利之聯合新式樣及系爭立體圖均極為近似或幾近相同 ；而系爭出口報單雖僅記載旅行箱及材質，未註記產品型號，然 邵毓翔證稱上開完成之模具係為製成系爭照片所示之旅行箱，並 製造約三百個銷往日本等語，是勾稽比對系爭合同、出口報單之 記載及邵毓翔之證言，系爭照片所示之旅行箱公開日期應可推定 為九十七年三月十四日，足見系爭產品已有公開使用之事實，其 公開日早於系爭專利申請日（即九十七年五月二十三日），系爭 專利應不具新穎性。另參以系爭合同為富翔公司於九十六年十一 月七日簽訂，嗣於九十七年三月十四日出口旅行箱至日本，開模 與生產期間大致相符，是勾稽對應系爭產品與系爭立體圖及系爭 照片具有同一性。末查系爭產品與系爭專利物品相同，且經比對 系爭產品整體視覺性外觀與系爭專利之聯合新式樣近似，系爭產 品已落入系爭專利權範圍。綜上，系爭專利不具新穎性而有應撤 銷之原因，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十六條規定，上訴人於本件 民事訴訟中不得對被上訴人主張權利。從而，上訴人依修正前專 利法第一百二十九條準用第八十四條第一項後段、第三項、第八 十五條第一項、第三項及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二項規定，請求排 除侵害及損害賠償，為無理由，不應准許等詞，為其判斷之基礎 。 按原告將原訴變更時，法院以其訴之變更為合法，而原訴可認為 已因撤回而終結者，應專就新訴裁判。查上訴人將雲塔夏20吋亮 面加大拉桿箱變更名稱為雲塔夏20吋拉桿箱，究係單純變更名稱 抑變更訴訟標的？倘屬後者，原審既認上訴人變更訴訟標的為合 法，則在第一審此部分之訴訟繫屬即因訴之變更而消滅，第一審 就此部分所為判決，自當然失其效力，原審僅得就變更之新訴為 裁判，不得就第一審此部分之訴更為裁判。原審見未及此，竟維 持第一審此部分之判決，於法自有違背。又上訴人於原審追加請 求排除雲塔夏24吋、28吋拉桿箱之侵害，及擴張損害賠償金額， 原判決主文漏未諭知追加（擴張）之訴駁回，亦屬疏漏。次查月 坪公司（或月坪模具廠）於系爭合同簽訂時尚不存在，為原審確 定之事實。且系爭回復書所附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調查情況說 明記載：西元二○一四年六月四日調查小組前往上海市松江區 榭鎮○○路○○號（即上海青村商貿園區檔案月坪公司提供之實 際經營地址），查無月坪公司（或月坪模具廠），該址實際所有 人為周文亮，其稱該房屋係約十年前向高峰購得，從未出租給他 人使用等語（見原審卷(二)第四○四至四一○頁）。浙江省工商管 理局信用公示系統亦顯示嘉興皇凱公司係於西元二○一一年六月 十日設立（見原審卷(三)第七○頁）。果爾，月坪公司（或月坪模 具廠）及嘉興皇凱公司既設立於系爭合同簽訂之後，且月坪公司 （或月坪模具廠）似無實際營業行為，則上訴人據此否認系爭合 同為真正（見一審卷第一五一頁、原審卷(一)第三六頁），是否毫 無可採，非無研求之餘地。原審未遑細究，徒憑與被上訴人有利 害關係之上游廠商富翔公司負責人邵毓翔之證言，即認系爭合同 為真正，尚嫌速斷。末查被上訴人抗辯系爭專利於申請前已公開 使用，雖舉系爭合同（附系爭立體圖）、系爭出口報單及系爭照 片等件為證，但系爭出口報單僅記載旅行箱及材質，未註記產品 型號，系爭照片係電腦存檔列印等情，為原審所確定，且上訴人 亦否認系爭產品與系爭立體圖及系爭出口報單、系爭照片所示之 旅行箱具有同一性（見原審卷(一)第三四頁）；則原審於並無其他 關聯證據足以證明系爭產品公開日期及上開四者之旅行箱為同一 之情況下，逕以系爭出口報單所載推定系爭照片所示旅行箱之公 開日期，及經勾稽對應系爭產品與系爭立體圖及系爭照片具有同 一性，即認系爭產品之公開日早於系爭專利申請日，進而為不利 上訴人之判決，並有可議。上訴論旨，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，求
予廢棄，非無理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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